心理分析师:我梦中的荣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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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理导读:荣格在梦中谈论其对于中国文化的向往,并送我波林根的“钥匙”。当我触摸这钥匙的一刻,已是从“体认”到“体悟”的完成。这钥匙,正是文革时伤我脚踵之铁钉的转化。我送荣格我自己做的盒子,这盒子本来是我“蜜蜂”的房屋,荣格欣然接受,至今仍然在其密室,在其创造《红书》的书桌。    ---www.xinlile.com

 



心理分析技术:我梦中的荣格

 

  10多年前,2006年,北京大学与瑞士驻北京大使馆合作举办“首届中国荣格学术周”时,我受邀在北京大学图书馆做有关“荣格与中国文化”的演讲。

 

  记得当时我是这样开始的:“走进这北大图书馆报告厅之前,我看到有关活动的海报。醒目的标语:‘走进荣格的神秘世界’。不知道通过这样几天时间,我们是否能够‘走进’去;也不能肯定,走进去的一定是我们所认为的‘神秘世界’。但是,可以肯定,若是我们愿意,我们能够接近他,或接近其分析心理学;就心理分析的目的而言,我们要走进去的不是荣格,并非荣格的神秘或神秘的荣格,而是我们自己,是我们自己的内心世界;于是,接近心理分析,也就意味着亲近我们内在的自己或自性。

 

  这种内在的心灵世界,不仅显得神秘,而且神圣,充满神奇。一旦我们走近荣格,那么,也会发现,我们将走进中国文化之核心心理学,进入我们文化的心灵境界。”于是,当时我就用了这样一个标题:“走近荣格与走进自己,感受中国文化心理学的意义”,作为演讲的题目。

 

  接着,我告诉大家,在这之前我做的一个梦,或许是由于筹备这“北大中国首届荣格学术周”的缘故,我梦到了荣格。

 

  这是我当时的梦境与记录:

 

  梦中,在我的“洗心岛”,似乎是一个心理学大会,许多国外的心理学专家都来到了洗心岛。

 

  我偶然见到荣格站在那里,正像我在波林根(梦中)见到的样子,在一棵大树下;我心中充满欣喜,快步上前去问候。

 

  但梦中的荣格对我说:“我不是荣格,我是罗杰斯。”

 

  见我一脸困惑,梦中的荣格用左手往西边指了一下说:“你看,那不是马斯洛吗?”

 

  梦中自称罗杰斯的荣格,用“alp”称呼马斯洛。

 

  这是梦中的荣格,想让我相信他是罗杰斯。因为在人们印象中,罗杰斯是常和马斯洛在一起的。

 

  接着,梦中的荣格,自称为罗杰斯的荣格,让我看他的“设计”(梦中的他给人的印象是很善于设计的)。他用右手,在空中随意划了一下,顿时出现了一个似乎是由铁丝组成的乱如一团的东西,像是一个架子或笼子,也犹如一堵墙,然后问我:“这是什么?”同时问题中似乎还包含着“如何进入”。我当时有一种感觉,或许这其中也包含着对我的考试。

 

  我留意看了一下,心想,这可难不住我;我可是中国的“格式塔”专家,何况这又是在我的“洗心岛”。于是,我让自己安静下来,等待着其中的格式塔变换……心想,“旷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浊;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这“是什么”自然会从这看似复杂的图案中显现出来……

 

  梦中考试我的荣格,似乎是能够看出我的心思。当我心中想到这里的时候,便是已经通过了考试。只见那由乱成一团的铁丝组成的一堵墙,渐渐展开,出现了一个两扇的门。

 

  于是,我欣喜不已,感到自己是通过了荣格亲自主持的(匿名)考试;同时,心中也暗想,这考试也不算难啊。但就在那一刻,我忽然感觉到,这仍然是在考试之中,如何才能进入这关着的两扇门呢?

 

  我心里在琢磨,到了这里,认知层面的“格式塔”思维已不足够,不管动力、系统还是整体,或可以运用“共情”(empathy),尤其是其中文的“神入”的意义,发挥其“人本”的内涵;共情之设身处地,感同身受也不足够,或可用庄子的教诲:“形莫若就,心莫若和”……“就不欲入,和不欲出”……;于是,我想我也应该“等待”,等其“涌现”(emerging);涌现中已是包含“共时性”,那不正是《易经》“时中”的体现……就在此时,闭着的两扇门自然打开了。我看了一下荣格,看到的是其微笑的面容和鼓励的眼神。

 

  于是,我颇为得意地走向已经敞开的大门。

 

  但是,就在我踏进门栏的瞬间,与里面出来的,我只能姑且将其称之为“真实的无意识”或“心灵的真实性”,撞了一个满怀。顷刻之间,融会贯通,彼此溶为一体。

 

  无意识的探索中,包含着彼此的寻找。

 

  那种感受,本不易言说;心灵感应,莫过于此。

 

  我将此梦收入我《洗心岛之梦》之“寻梦波林根”一章,前面是我第一次梦到荣格(1999)的梦,梦中去到波林根。而约翰·比毕和戴维·罗森则先于荣格出现于我梦中,约翰·比毕的代表作《德行深远》的封面用了甲骨文之“德”,戴维·罗森的代表作《荣格之道》则用篆体之“道”作为封面;或许,这“德”与“道”或“道”与“德”,便是我的“梦”,为我与荣格相见的特意安排。

 

  荣格在梦中谈论其对于中国文化的向往,并送我波林根的“钥匙”。当我触摸这钥匙的一刻,已是从“体认”到“体悟”的完成。这钥匙,正是文革时伤我脚踵之铁钉的转化。我送荣格我自己做的盒子,这盒子本来是我“蜜蜂”的房屋,荣格欣然接受,至今仍然在其密室,在其创造《红书》的书桌。

 

  至今我有三次梦到荣格,第三次梦到荣格的背景,是与我接手主编《荣格全集》,或者与撰写这部《荣格与中国文化》有关。

 

  梦中,我去到“荣格家”,荣格和其太太艾玛·荣格接待了我。

 

  我随他们走过一个长廊,长廊两边都是荣格的收藏;在我左手边的墙上,有一幅荣格的画作,没有放好;我停下片刻,想着将其重新挂起。

 

  然后,穿过长廊,到了荣格房子的前面。我往右手看去,一片特别的风景,使我印象深刻:那一刻我恍然感到,荣格的许多画作,都是于此取景;或从这里看去的世界,正是荣格创作的背景。这梦中的恍然感觉,近于蓦然回首,触及心灵。

 

  这个时候,在院子里,从东面远远地过来一伙人,说是要打劫。领头的家伙拿着枪威胁说:“要钱还是要命,值钱的都要拿出来。”

 

  荣格显得很生气,其态度表现的是绝不会屈服。

 

  这时,我去到荣格前面,是要保护荣格。梦中的我看到对方有枪,且人多,于是便快速冲了过去……对方开枪,击中了我的右肩;我一个踉跄,但仍然是快速扑向对方并将其制服;即刻震慑了其同伙,化解了危机。

 

  荣格十分感动,艾玛·荣格急着照看我受的伤,我与他们一起进去了房屋。

 

  我做这个梦的时候,刚好与约翰·比毕在一起,于是也与他说了梦中的情景。约翰·比毕一如其感性思维与直觉和灵性,表情十分认真,认为这“梦”包含着深远的意义,必然与荣格分析心理学在中国的发展有关。

 

  当我们完成这部《荣格与中国文化》的时候,也已经完成《荣格全集》20卷翻译的校对。不管是撰写《荣格与中国文化》,还是主编《荣格全集》的翻译和校对,我们都从工作中有所收获,受益匪浅,充满感激,永以为好。

 

  开始撰写《荣格与中国文化》的时候,在“引言”中用了《诗经·小雅·鸿雁》之“鸿雁于飞,肃肃其羽”,以及《易经·渐卦》之“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为仪,吉。”渐卦内互“未济”,亦然有君子之光,如其六五爻辞:“贞吉,无悔,君子之光,有孚,吉。”未济六五有类“中孚”,信及豚鱼,乘木舟虚;如其鸣鹤在阴,其子和之;其子和之,中心愿也。

 

  (文/申荷永 |微信公众号/心理分析与中国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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