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学堂:人类记忆的运作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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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理导读:创伤性事件的记忆总是挥之不去,最近科学家发现了这其中的原因,第一次从小白鼠实验中发现大脑把痛苦经历转变成长期记忆的机制。    ---www.xinlile.com

 



心理学堂:人类记忆的运作模式

 

  一、痛苦的记忆为何挥之不去?

 

  创伤性事件的记忆总是挥之不去,最近科学家发现了这其中的原因,第一次从小白鼠实验中发现大脑把痛苦经历转变成长期记忆的机制。

 

  此发现为赫布可塑性这一历经65年的理论提供了证据。研究认为在面对创伤时,比如眼睁睁看着一条狗咬了你的脚时,大脑里会有更多的神经元同时发射电脉冲而使彼此之间比平时更加紧密地连结在一起,效能增加,记忆就会加深。

 

  这些新发现不仅让研究者进一步了解赫布可塑性的运作,更有可能有助于找到PTSD这类病症的治疗方式,帮助病人忘记痛苦的回忆。

 

  这项研究是由纽约大学和日本理研脑科学研究所共同完成的,刊登于今天(12月8日)的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上。

 

  赫布可塑性认为,当大脑里的杏仁体把感官刺激与正面或负面的结果联系起来就会产生情绪记忆,在该研究领域通常被总结成“一起发射的神经元连在一起”,形成紧密的连结。

 

  理研的约书亚·约翰森是这项研究的主要作者之一,他说:“这些储存负面记忆的过程展现了控制记忆形成的一般机制,大脑其他的学习系统运作过程也是这样的。”

 

  此前,纽约大学情绪大脑研究所主任约瑟夫勒杜带领研究人员,抽取动物的脑细胞做实验,为赫布可塑性提供了证据。而这项新的研究则是第一次观察到拥有真实记忆的活体大脑实现这一运作的过程。

 

  在这个实验里,研究人员通过连续轻微地电击小白鼠的脚让它们对电击时的声音产生反射。通过光遗传学这一新技术,研究人员可以控制并追踪电脉冲在小白鼠杏仁体中的运动路径。

 

  研究人员称,当他们减弱或者阻断神经元间的信号时,连接声音和电击的记忆无法形成,这佐证了赫布可塑性理论。

 

  但是他们也发现赫布可塑性理论并不能完整解释这个过程。科学家不用电击,而是直接用激光刺激杏仁体里的神经元,发现尽管神经非常活跃,却并没有形成负面的记忆。这说明赫布机制很重要,但是单靠这个机制是不足以形成记忆的,名为神经调质的小分子应该也是必要的。

 

  纽约大学博士后洛伦佐·迪亚兹也是这份研究报告的主要作者,他说:“我们的研究不但表明了我们能够人为控制记忆,而且发现实施控制之后会对大脑造成长期的影响。像这样的发现将很可能有助于理解并治疗多种与记忆异常有关的精神疾病。”

 

  约翰森说,牢记可怕的事情,比如被动物袭击,从进化的角度来说是有好处的。但是有时记忆实在是过于痛苦。这些新发现让深受可怕记忆困扰的人群有了希望。

 

  “由于忘记痛苦的记忆对治疗PTSD十分重要,很多实验室,包括我自己的在内,一直都尝试去弄明白要怎样遗忘这些记忆。”约翰森对《生活科学》说:“其中一个可能性是,与其要遗忘,不如在记忆形成的过程中扭转发生过的事情。我们这份研究报告中的发现对这方面的研究很有意义,有助于为遗忘或扭转记忆的研究找到新方向。(文/Christopher Wanjek | 译/crystalsj)

 

  二、为什么我们的记忆时好时坏?

 

  你还记得上个星期的这天你吃的是什么吗?很有可能你已经不记得了。但是至少在你吃完后不久你确实是记得的,而且可以回忆起很多细节。那么从你吃完到现在这段时间中你的记忆发生了什么?它是在逐渐消退呢?还是在某个时刻一次忘光?

 

  视觉记忆储存着我们对于视觉图像的记忆(比如餐盘)。即便是进行最简单的工作,我们的意识也需要使用这些视觉记忆,比如记住我们刚见的一个人的脸,或是记住上次我们什么时候打的卡。没有视觉记忆,我们不能储存任何我们看见的东西,之后也同样无法回忆。就好像电脑的内存限制了它的能力,视觉记忆的容量也与一些高级的认知能力相关,比如说学术研究,流体智力(指的是在全新状态下解决新问题的能力,与已获得的知识无关,与晶体智力相对)和一般的理解。

 

  由于这些原因,研究视觉记忆是如何促进或是限制我们的思维活动就很必要。尽管这个问题已经被讨论很久了,但是直到最近我们才有了初步的答案。

 

  像你晚饭吃了什么这样的记忆专门储存在视觉短期记忆中的“视觉工作记忆”。视觉工作记忆暂时性的储存着进行的任务所需的视觉图像——就好像老师在黑板上写的字,下课就被擦掉。我们在需要短暂记忆东西的时候依赖于视觉工作记忆,比如上课抄笔记。

 

  但是问题在于:这些记忆什么时候被抹去了?还有当它们被抹去后,我们还能找到它们留下的痕迹吗?抑或是什么都没有留下?如果视觉短期记忆只是逐渐消退的,那么我们应该还可以提取出残留的信息,但是如果这些记忆是一次忘光的,那么我们就不能以任何形式再次回忆起来。

 

  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的心理学家Weiwei Zhang 和Steven Luck 已经让我们在这个问题上看见了一丝曙光。在他们的试验中,他们让被试者看三个在屏幕上一闪而过的有颜色的正方形,然后,在1,4,10秒之后这些正方形又重新出现,只是这一次它们是非彩色的——他们只能看见白色底板上的黑色正方形。被试者的任务很简单:回忆起一个特定正方形的颜色,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会被问到哪一个。

 

  心理学家们假设,在要求逐渐提高的条件下(例如间隔时间从1秒增加到4秒或十秒),通过测量视觉工作记忆的表现的变化,可以让我们解释一些记忆系统工作的原理。

 

  如果短期的视觉工作记忆是逐渐消退的,那么在长时间的间隔后被试者的回答的准确性应该仍然维持在较高水平,颜色的记忆只会有少许的偏差。但是如果记忆是被立刻擦除的——就好像黑板上的字在上课期间是没有动的,一下课就被立刻擦掉了——那么被试者的表现就会有很剧烈的变化,在记忆完整之前他的准确率会非常高,但是一旦时间太长记忆被擦除,他就只能瞎猜了。

 

  实际上,Zhang和Luck发现被试者们有的时候非常准确,有的时候完全瞎猜;也就是说,要么他们对正方形的颜色记忆非常精确,要么彻底的忘记。这样的表现和计算机上的文件类似:你的微软Word 文档不会随时间流逝丢失文字,你的数码照片也不会泛黄,它们会一直存在,直到你把它们扔进回收站——它们被一次性删除了。

 

  但是这个结果并不能适用于所有的记忆。在一篇最近的文章中,麻省理工学院和哈佛大学的研究人员发现,如果记忆可以存留的够久,它们就能进入“视觉长期记忆”,这样,它们就不会被擦除了。Talia Konkle 和他的同事们给被试者一连看了三千张不同景色的图片——比如海浪、高尔夫球场、游乐园,等等。然后给被试者看两百对图片——一边是他们在第一次的任务中见过的,另一边完全是新的——然后要求被试者回答哪张是他之前看过的。

 

  在这次试验中被试者的正确率极高——达到了96%。换句话说,尽管需要记忆近3000张图片,他们依然表现得几乎完美。

 

  然而,这种情况也只有当新图片和老图片之间相差太大时才会发生(比如高尔夫球场和游乐园)。为了检验这些记忆究竟有多么精准,心理学家们分析了当两张图片来自一种类型的景象时(比如两个不同的游乐园),被试者们如何反应。因为来自一种类型的景象的图片之间的区别,少于来自不同类型景象的图片,被试者们只有真的记住了大量细节才能准确回答。

 

  正如大家可以想见的,被试者们在分辨同类图片时的表现较差,但也并不是太差,正确率还是高达84%。而且即便实验人员增加一开始需要过目的某类图片数量,被试者们对于该类图片的分辨能力依然很高,只是略有下降。总之,这个实验说明,记忆确实是细节性的,却也并不是完全详细准确的。

 

  这两个实验给了我们矛盾的结果:为什么我们可以记住如此数量巨大的图片及大量细节,却不能给出在几秒种前才看过的正方形的颜色?决定一张图像存储在于长期记忆还是短期记忆的,究竟是什么?

 

  在一篇最近的综述中,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的研究人员认为,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被记住的图像是否有意义,也就是说图像的内容与你之前对其的知识是否关联。在Zhang和Luck的工作中,被试者试图记忆没有意义、不相关的颜色信息,这与他储存的知识完全没有联系;就好像你还没有抄完笔记,老师就把黑板给擦了。但是在Konkle的试验中,被试者们见到的是有意义的、他们已知的景色——比如他们肯定知道过山车不是摆在地上的。这种预先存在的知识改变了人们对图像的处理过程,使得数千条信息从短期记忆的黑板传入到了长期记忆的保险柜,而且还伴随着大量的细节。

 

  总的来说,这些实验告诉我们,并非所有的记忆都同步消失——实际上,一些记忆根本没有被抹去。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我们怎么也记不住一些东西,而对另一些东西却过目不忘。

 

  (文/Julian De Freitas | 来源/心灵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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